[同人小说]永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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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的创作动机是纯纯的玛丽苏呀玛丽苏
1我透过咖啡馆的大幅落地玻璃窗注视着行星CHAR夏日午后的街道,阳光透过法国梧桐宽阔的叶片星星点点地散落在六角形地砖上,随着细微的风声有节奏地摇晃着.树上的蝉不知疲倦地鸣叫,店内静静地流淌着J.S.巴赫的<十二平均律>,我的手指跟着数百年前的钢琴家演奏的旋律敲击着桌面,一切平静如同放在我面前的咖啡.
"难得来一次,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我将目光移向面前男子的双眼,轻声说道.
"前线的事情太多了,我毕竟要为这个国家的将来负责."
“是吗？好吧，也辛苦你了。”
我取出从遥远故乡带来的老式打火机，嚓地一声点燃一直叼在唇角的香烟。
“不能随你一起去前线真是遗憾。”
“有这份心意就够了，对你来说前线太危险。”
“但愿不是你的拖累，再见，你多保重。”
“恩，你也多多保重。”
对方站起身匆匆离去，杯子里的咖啡根本没有动。我端起那杯已经冷掉的咖啡一口饮尽。随即招手呼唤服务生结帐。
走出咖啡馆后我又点燃一根烟，漫步在这城市六月里炎热的街道上。蔚蓝的天空中无数巨大战舰呼啸而过，给地面投下一片又一片一瞬即逝的巨大黑影。道旁的喷泉边有一群孩子正在用水互相泼洒，似乎对那些可能决定他们命运的黑影丝毫没有兴趣。
2
“领主大人，关于两天前闯入本星系的人类统合体战舰，对方的外交官…”
“不用说了，你下去吧。”
对方应了一声，恭恭敬敬地关上房门，于是狭小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窗外传来的雨声，我转身望向窗外，由天边蔓延开来的雨云将这座城市统统染成了灰色，空气中充斥着雨水与泥土混合后特殊的腥臭味。
“还真是象极了地球。”我缓缓吐出肺中的烟雾，如此自言自语道。
然而这里终究不是人类的发源地，这里是行星CHAR，EQ-4单恒星行星系所属第六行星，和太阳系所属的猎户座旋臂相距数万光年。远得让人甚至感觉不到这个距离的具体概念。
然而就算在与地球数万光年的地方，战争却还在进行着。
“真是愚蠢。”
我深深吸进一口烟，低声咒骂着。
我也不知道我该咒骂谁，其实咒骂谁都一样。反正，战争就要结束了。
对面装饰着巴洛克风格花纹的墙上挂着一副电子地图，代表联邦的蓝色区域已经小的可怜。我用嘴角钩起一丝冷笑，将来？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将来可言？
战火也快烧到这里了吧，我想起那群喷泉边的孩子，不知道在帝国的领土里孩子们能不能在喷泉边如此地玩耍。
我将烟头按灭在蓝色的玻璃烟灰缸里，它和那只打火机一起是被我从遥远的地球带来的，在途中飞船碰上了剧烈的离子风暴，导致这个烟灰缸缺了很大的一个角。我笑着自言自语，一只命途多舛的烟灰缸。
我靠在椅子上听雨水碎裂在水泥地面发出的声音，回想起同他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3
我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在一栋两层小楼的走廊里边走边嘲笑自己，拥有的领地比亚历山大大帝和成吉思汗加起来还要多数百倍，竟然还要自己拿行李。
”真是寒酸到家了。“我自言自语地说。
”抱歉喔，领主大人，在联邦里是没有那样的特权的，如果想要属下替您拿行李的话不如去帝国当领主如何？”一个陌生男子不知何时挡在我的面前，我仰起脖子扫了一眼他代表联邦元帅的肩章，冷冷回答道：
“那么让上司拿如何？”
对方露出一脸苦笑，伸手接过我最大的一包行李转身向楼内走去，我紧随其后。
“你是从地球来的吗？”似乎是为了缓解我脸上的表情，对方开口与我闲聊了起来。
“对，被你们这帮人从日内瓦的温暖办公室调来这个鸟不拉屎的银河角落。”
“我·们？你错怪我了啊，那道人事命令可是我们议长发出的，跟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议长？”
“对啊，就是只懂得坐在办公室指使别人做这做那的哪个老女人。”
我为了努力地不让自己笑出来，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点上。
“你的打火机很特别。”
“老古董了，可能它存在的时间比联邦还要长。”
“哦--，能给我看看吗？”
我将手中的打火机丢给他。他把那只打火机凑到眼前细细端详，由于提着一大包行李，那模样可以说十分滑稽。
“要是你们的老女人看到一位元帅如此没有尊严的样子只怕会辞职谢罪吧。”
“不光是我们的，也是你的！”对方愤愤不平地回答。
“这上面是什么字？”
“WAR-EAGLE，是古英文。战鹰的意思。”
“鹰？那是什么？”
“会拉屎的鸟！”我没好气地回答。
他笨拙地模仿着我开关火机的样子。“不好意思啊，我从来没回过地球。”
“看得出来。”
“等战争结束了，我就回地球去看看。”
我笑笑：“有机会的。”
此时我们已经走到办公室的门口，他用提着东西的手帮我开门后将东西放在地板上。
“那么，我现在要去舰队那里报道了，祝您一帆风顺。领主大人”
“谢谢。”
4
一阵铃声蓦地打断我的回忆，我抓起电话话筒，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星系立即着手要塞化！这是命令！”声音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定。电话随即挂断。
我望向巨大而丑陋的行星护盾发生器，它在雨水中嗡嗡做响，不对即将到来的战火多说一句话。
战火终于还是烧到这里了吗？我想起那个“老女人”的命令，又拿起电话开始忙碌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好忙的，无非将在轨道巡航的战舰编组和销毁多余战略物资而已。
不久，大批大批的战舰来到这里，他也在其中。
同我的清闲不同，他很忙，忙到抽不出时间与我见一面。我每天只好默默地看着成箱成箱的钛被巨型轨道炮投向太阳，在黄昏下那些数十吨的金属块被军队里的战斗机器人安放在电磁投射器的发射架上，然后忽地一下无影无踪，这时我便一支接一支地吸烟。
报名参军的人在各个城市的军营门口排起了长龙，他们每人将接受一周的战斗训练，然后得到一支早已过时的步枪和两百发子弹。我看到一个孩子带着满脸的稚气从高大的军官手中接过一支枪,视若珍宝地把那把不知道会不会走火打死他自己的枪抱在怀里.
那孩子我认识,他只有十四岁.他甚至还不明白他手中的枪对于帝国步兵的增压防弹服来说不过是孩子手中的玩具.我看着他淡淡的金色短发和那金发下忍不住兴奋之情的眼神,不由得感到有点悲伤.
我向军部要了一套军服,一件纯黑色的呢大衣,除了肩上中将的阶级章和胸口用银色丝线绣成的联邦国徽外别无他物.一条米色的披风,三件白色衬衣和一条长裤,一件有着华丽肩饰的军礼服,也是黑色的.此外还有一顶军帽,那宽广的帽檐上用金色的丝线绣着一个联邦国徽.
我将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束,把这身行头穿在自己身上,照着镜子想象他看到我这副模样大吃一惊的表情.
5
"你不喜欢宇宙航行吗?"
"不喜欢."我看着烟头的红光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哧”地一声熄灭在新贝加尔湖的湖面，天空中密布的星辰用它们那冰冷的银色视线向地面投来，这里的星星是银色的。夜风徐徐吹过，我低下头又点燃一支烟，米色风衣的衣角在我腿旁上下翻飞。沉默了片刻，我又开口道：
“我始终是地上来的人，不懂得欣赏那片被虫子咬穿了无数小孔的黑幕布。”
他笑笑“议长大人可是对那片烂幕布着迷的很啊，你这样说不怕我去告密吗？”
“我知道你不会。”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然后一口烟猝不及防地喷到他眼前，不会吸烟的他咳嗽不止。
“下次…咳咳…别开这种玩笑。”他揉着被烟雾熏红的眼睛对我说。
“遵命，元帅大人。”我用懒洋洋的声调回复了这个上司的命令。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双红通通的黑色眼睛。
不等他回答，我便在湖边的草坪上坐下，感受夜晚冷漠的风轻轻拂过我的皮肤。远处的森林中传来呜呜的风声。
他掏出一个银酒瓶抿了一口，在我身边坐下，那个酒瓶是他二十七岁生日时，也就是今天我送他的礼物。
“说起来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
我把酒瓶从他手中拿过学着他的样子抿了一口，回答道：
”我忘了。“
他沉默了一会，把手放在我的肩上搂紧，说：“对不起，我明早就要回军部报道，一小时后的飞船。”
我把他的手慢慢推开，“老太婆不是说放你三天假吗？”
他苦笑起来：“前线情势很紧，有一个元帅战死了。”
“没关系，我开车送你到机场。”我不忍再看他脸上复杂的神情，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糟了一不小心写太长了XSK 下转12楼[[i] 本帖最后由 吐糟马尾贫乳娘 于 2008-5-31 04:55 编辑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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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_o :o_o
好强大，虽然文不对题 -
[quote]原帖由 [i]ジュリア[/i] 于 2008-5-26 07:47 发表 [url=http://bbs.xyz-soft.com/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38468&ptid=29713][img]http://bbs.xyz-soft.com/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
这是啥:maybe: [/quote]
XSK 只会在办公室里发布命令的老女人出现了 -
6
在那个电话后的一个月，我终于见到他，他眼窝深陷，憔悴不堪。下巴上的胡子茬长出了一大把。我见到他时他正在临时指挥所的办公桌前看着一叠帝国战舰的技术资料。我从他手中抽出那叠资料，摸着他的脸说：
“你瘦了许多。”
他抬起头吃惊地看着我，我接着说道：“从今天起我将在元帅大人的旗舰上成为阁下的参谋之一。”
“可是你根本没参加过任何战争！”他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吼道。“军部那帮人是怎么想的！”
“我自己要求来的。”我心平气和地对他解释到，他颓然坐回到那张椅子上。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快的汗臭味，我揉了揉他的头发。
“这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我笑着说，然后把头靠在他的耳朵边轻声说道：
“既然结局都是一样的，那么我宁可留在你的身边。”
他沉默了一会，抬起头对我说”那么作为我的参谋，你有什么建议要对我说？“
“你该去洗个澡，然后换身衣服再刮个胡子。”
他笑笑：“你穿军装很好看。”
7
“帝国军的先锋部队将在两小时后到达本星系，请一般市民迅速避难，重复。帝国军的先锋部队将在两小时后到达本星系，请一般市民迅速避难”
这颗星球上所有的角落同时不间断地播放着这段声音，刺耳的防空警报声一遍遍地响彻铅灰色的天空，巨大的地面炮台开始充电，我缓缓脱下浴袍换上军装，去冲了一杯浓浓的黑咖啡端到他面前。
“走吧。”
一小时后，我们站在第三舰队旗舰“悲怆”号的舰桥上，巨大的纲化玻璃窗折射出遥远天体发出的光芒，舰内充满了紧张不安的空气。
他盯视着空中的三维投影大声地向属下发布命令，我则百无聊赖地靠在一堆裸露的钛合金管上吸烟，远远地注视他那高大的背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我快以为帝国的军队也会晚点到站的时候，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方位412！侦测到敌方跳跃反应，预计五分钟内到达可视范围！”
“方位318！侦测到敌方跳跃反应，预计七分钟内到达可视范围！”
“方位492！侦测到敌方跳跃反应，预计六分钟内到达可视范围！”
……
我悄悄走到他背后，看着那巨大的三维投影上一支又一支向我们冲来的红色箭头。
“放弃第九及第八行星，命令舰队退至第七行星轨道附近借助星炮火力进行狙击。”他大声说道。
“报告，敌方地面部队已占据第七行星地表70%以上。”
“退至CHAR附近，让他们把电磁投射器也用上，把装反物质燃料的罐头当炮弹！”
战斗一分一秒地过去，双方都损失惨重，透过舷窗我看到一块绘有帝国双头鹰军旗的巨大船体碎片掠过舰桥。被核子鱼雷击中的巨大军舰在下一秒化为一团耀眼的闪光，战斗机器人的残肢断臂无助地在宇宙间漂浮游荡。偶尔还有被抛出真空的人体如同要淹死一般死死地扼住自己的喉咙，然后被瞬间定格在那个姿势上直到永远。
一发由战斗机器人发射的电磁穿甲弹闯过防御护盾从我身后不到五米的地方冲进舰桥，一个可怜的勤务兵被直接命中前胸。顿时他的身体如同熟透了的西红柿一般炸开，内脏碎片混合着血沫溅到我的披风上，我感觉全身发冷，半截烟随着我嘴唇的颤抖掉在地上。
他走过来将地板上的半截烟拾起，在一滩血里按灭，笑了笑对我说：“你去洗一下头发吧。”
我什么也没说，依样照办。
8
战斗已接近尾声，结局早已注定，帝国的舰艇是联邦的十倍之多。
我和他站在一个观察台里眺望着远方的星空，刚才战舰爆炸前的千均一发之际他抱着我冲进这个由钢化玻璃构成的房间里，随后切断了战舰与这小房间的联结管。
远方的战斗依然激烈，然而这里听不到一丝一毫炮火的声音，我掏出最后一支香烟，衔在口中点燃。
“这地方好歹还算不错。”我靠在观察台上将一架光学望远镜一脚踢到地上。
他苦笑，“你如果不那么固执该有多好。”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深深地吸进一口烟，缓缓吐出。
“我们要是生在四百年前的地球多好，你穿着双排扣长风衣，领子高高竖起，在深秋的夜晚推开酒吧的门坐到我旁边，什么话也不说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单单是凝视着威士忌杯子冷冷地喝酒，我在旁边看着你，然后对打着黑色领结的服务生说“请替我为那位眼神孤独的先生斟一杯酒”，不觉得这样也不错？”
他轻轻地吻我的唇，“听起来是很不错，可惜我没去过地球。”
“如果早些时候领你一起去一次就好了。”
“如果，如果什么都可以如果的话，这个世界就会很轻松了。”他笑着看我的眼睛，“这可是你教我的。”
“也许吧，我忘了。”我紧紧地搂住他的身体，很温暖。
“你冷吗？”
“还好。”
长长的沉默，我把头侧靠在他的胸口上，金银铜铁的各色勋章硌痛了我的脸颊。他的心跳依然是那么沉稳有力。
“这一夜，你终于不再离开我。”
良久，我感到一滴滚烫的泪落在我的额头上。
尾声
我将额头紧贴在舷窗上，注视着那颗小小的黑色行星。
“要下去看看吗？”年轻的飞行员问道。
“好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当我醒来时身边是一位身着帝国军服的人，他用不怎么标准的联邦语对我说道：“你真是幸运。”
然而他没有那样幸运，他死了。在我晕过去之后他独自跳进了茫茫的太空中。若不是这样我早已死去，观察仓没有[禁止事项]的空气循环装置。这些是那个帝国军医告诉我的。
还有，战争结束了。
飞船缓缓降落在黑色行星的表面，黑色的地面吝啬地不肯激起一丝一毫尘土。
“请两小时后再来接我。”
“好的，没问题。”年轻的驾驶员将我送到飞船舷梯，我披上那件只穿过一次的军大衣，扶着舷梯走到黑色行星的地面上。
纯黑色的地面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陌生姓名，字迹很深，仿佛那些刻痕通往星球的心脏。我拧开那个银酒瓶的盖子，将里面的威士忌酒一点一点地倒入那些刻痕中，人工大气传来的风吹动我的衣角，冰寒彻骨。
我抬起头，一望无垠的黑色大地上突兀地耸立着一座巨大的方尖碑，宛如一个黑色的巨人漠然地瞪视着这辽阔的星空。
我走到方尖碑脚下，用手指轻轻的抚摩着方尖碑光滑冰冷的表面。那上面刻着一行简短的铭文。
“谨此纪念在五十年战争中的两百七十一亿名阵亡者。”
我背靠着方尖碑缓缓坐下，你只是两百七十一亿分之一，在这茫茫的宇宙我要如何才能找到你？
方尖碑不理会我的自言自语，继续保持它那恒古不变的沉寂。
“你我不过是这茫茫宇宙中一个渺小而软弱的生命，却妄图追求永恒，却不知永恒的只有破坏永恒的东西。”
我点了支烟，继续说道。
“那一刻你抱住我，我本以为我获得了某种意义上的永恒，即使是虚无。”
一阵风吹散我眼前的烟雾，我终于控制不住，把头埋在膝间低声地啜泣起来。
“然而这一夜，你还是要离我而去。”
完XSK 写的时间一共就五个小时，咱是码字王
[[i] 本帖最后由 吐糟马尾贫乳娘 于 2008-5-31 05:05 编辑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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