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妲己 (最近气氛太紧张了,晒篇旧作,呼唤一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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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5日 星期五 阴
虽然所有人都希望船跑得慢一点，好在明天上午到达穆拜，但是我们的“星光勇士”却一点都不理会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可怜愿望，炫耀力量似地，一个劲地向着目的地猛冲，结果，终于在今天夜里抵达了穆拜的OPL（OUT PORT LIMIT）。因为还没有任何进港通知，所以，我们就在OPL抛了锚。可能是听见了我们的抱怨，“大小姐”发起脾气来，锚抛下去始终抓不牢底。我们只能不断动车，然后一节一节往下抛。等搞定收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23点的事情了。
早上在甲板上干了四个小时活，又当了八个小时航行班，抛完锚回到房间里，已经累得什么都顾不上了，脱掉工作服，倒在床上就睡了，甚至连关灯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梦见了寒。说起来，敏这个名字比较女性化，不知道是老天故意安排还是怎么的，我交往过的女性们的名字却都是比较男性化的。寒这个名字，与她的温柔真是很不相称呢。离开她已经八个月了，只能像现在这样在梦中拥抱她温软的身体。即使是梦中，下体的快感还是如此真实……
我忽然从春梦中惊醒，低头寻找快感的来源。一个从肤色看，似乎是印度裔的少女，一丝不挂地趴在我的两腿之间，为我口交，长发遮住了她的脸，让我无法看清她的长相。我神经质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吓了她一跳，抬起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但是一会儿之后，就被一张清爽的笑脸所替代了。虽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但我已经定下了神来，看清了她的脸。这是一张清爽可爱，稚气未脱的脸，年龄大概在十六、七岁，左边眼角上有一颗痣，若干年后，想必会非常性感吧。如果是在过去，我很难将这张脸和她从事的职业联系到一起。那一对明亮的棕色大眼睛尤其让我难忘，这也许是我见过的最清澈的眼睛了。
我光着身子，尴尬地向她笑笑，为刚才吓到她而表示抱歉――没有穿上内裤，是因为要到处找不知道被她丢到哪里去的内裤，样子会非常难看，还不如就这么光着。她笑着摇摇头，继续伏到了我的两腿之间。我赶忙阻止她，光着身子，手忙脚乱地帮她穿好衣服，然后往她手里塞了20美金之后，我就推着她往房门口去。她瞪大了眼睛，问我“Why？”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推搪她：“I am very tired now, and I must wake up 3 o’clock for bridge on duty。So， may be tomorrow evening.”(语言这个东西，最重要的就是要让对方明白和明白对方的意思。语法、结构什么的，是教育考试院拿来骗钱的。)然后赶快把房门关掉、上锁，生怕她会再闯进来似的。确认她不会再进来了之后，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躺回了床上，却发现再也睡不着了。身体的某个部分兴奋得不行，怎么都平息不下去――这种事情，中途硬生生的停止，那种痛苦，不用我说，每个人也都能体会――最后，那一晚只能拜托右手……7月16日 星期六 多云
“你召过妓吗？”我问大副――我的师傅。
“怎么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的？”，他看了我一眼，想了一想，反过来问我。
“最近对召妓这个问题有些迷惑”，我抓抓脑袋。
“说说你的观点。”
“以前，我觉得召妓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妓女都是一些为了金钱而出卖灵魂和肉体的女人，而嫖客都是好色的猥琐男。我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清高，或者要装清高，事实上，我也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也会去沾花惹草来满足自己肉体和精神两方面的欲望。但我从来不会去招妓。因为我觉得，再怎么样的美味佳肴，在厕所里总吃不下去。”
“现在呢？”
“现在，接触社会多了，知道了事情并不是我想象得那么简单。很多妓女不过是为生活所迫，而我身边招妓的男人们，也都不是猥琐男，事实上，他们都是仪表堂堂的出色男子。所以，现在对于这件事。不知道该如何下评论，却又很希望想明白。因此才来问你的。”
“让我想想该怎么跟你说。”大副低头思考了一会儿，“你觉得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和他们召妓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了！跟我交往的女孩子们，多多少少是有感情的。没有感情的滥交，我是不会做的。而且，这一点说来也许有些伤人。我对女孩子比较挑，不漂亮的不行。而我见过的妓女，大多数丑……”
“是了，是了。他们招妓，并不是因为喜欢妓女。只是因为解决生理上的需要。就好像肚子饿，要吃饭一样。他们只是吃了一顿饭而已，也不挑食，吃完了买单，干净利落。而你呢？你又要有感情，又要女孩子漂亮，又要花时间交往。在你看来，这跟吃饭完全不同。你把这事情特别提到精神的高度，看得很重。那么，你和他们，谁比较好色？”
“原来我才是特别好色的一个……”
“你才明白啊！你这个好色之徒！”大副大笑起来，“然后我回答你的问题。我从来没召过妓，理由很简单，我没碰到过我看得上眼的。”
“那你不是更好色……”当然，这句话只能放在心里嘀咕……晚上八点，从驾驶台下来的时候，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一脸坏笑地对我说着类似“好小子，有两下子。”“小子，运气不错嘛。”的话。把我搞得一头雾水。我拉住了一个水手，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耐不住我的追问，终于告诉我，原来是一个漂亮的印度女孩子从晚饭后就一直坐在我房间门口的地上等我。之前有不少人上前搭讪，想和她“做生意”，都被她以已经和人约定了而拒绝了。 说实话，听到这些，我心里暖哄哄的。漂泊在外大半年了，一直都要自己照顾自己。虽然船上同事们的关系都不错，但没有人会真正在乎你。现在，却有一个女孩子坐在我房间门口的地板上，等了我几小时。我赶紧向自己房间的楼层跑去，生怕让她再多等一分钟。看见我的出现，她显得很高兴，而我不想让自己的心情表现在脸上，只想给她一个礼貌性的微笑。但我自己觉得似乎不太成功，要控制表情太难。打开房门，请她进去之后，我给她倒了一杯果汁，自己则开了一瓶藏在床底下的黑方。接着，便开始闲聊了起来。
“为什么拒绝别人，而专门等我？”当我开始倒第三杯酒的时候，忽然开口问她。
“因为，我已经和Officer先生约定了呀。”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父亲从小就教我，做人要诚实守信。既然已经答应了Officer先生今天晚上来，就一定要等到你回来。”
“你父亲？你父母知道你出来做这事吗？”因为喝了一点酒，头脑有些发热，居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知道啊。”她却对我提的问题完全没有感觉到不快，以明朗的声音回答我。
“他们难道不觉得这事情不太好吗？”这个问题脱口而出之后，连我自己都有些后悔。
“村里大多数人家的女孩子都有做这个呀。会不太好吗？不过，我自己是觉得怪怪的。也许是不太好吧。但是，只要出来一次，就可以赚很多钱呀。”
“钱……”之所以会觉得不快，未必是因为她的答案。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想到了自己。
“是啊。只要出来一次，就比父母大半年的收入还多。二弟考进了镇上的中学，虽然学费很高，但只要我出来做事情，要供他读书就绰绰有余了。连小弟明年上小学的费用都不用担心呢。”她神采飞扬地说。
“弟弟啊……”
“是啊。二弟从小就非常聪明，不像我这么笨。读小学的时候，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名。考进镇上的中学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小弟也很聪明，现在还没上学，已经认识很多字，会做算数了，都是二弟教的。将来也一定会像二弟一样考上镇里的中学。将来也许可以跟您一样了不起，在那么大的船上做Officer！”说起这些，她显得非常骄傲。幸好昨天给了她20美金，否则，我一定会非常内疚。
“时间不早了，我想休息了。”我将喝剩下的半瓶酒藏回床底。她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有些不自在。
“好。”说着，她开始脱衣服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阻止了她，“事实上，我今天还是很累，明天吧。”
她愣了一下，然后对我笑笑，转身向门口走去。
“晚上睡在我房间里好了。”我叫住了她。之前在聊天中她告诉我，昨天晚上被我拒之门外之后，她就睡在苏伊士房。那是专给一大群码头工人之类的人住在一起的房间，非常糟糕的房间。我忽然非常不愿意让她住在那种糟糕的地方。她明白了我的好意，对我感激地笑了。
洗漱完毕后，她钻进了我的被子，我则背对着她，假装看书――我可不是会把床让给她，自己睡沙发的正人君子，我只会分一半床给她。
“如果你希望，什么时候都可以。”
“嗯……”我含含糊糊地应道……7月17日 星期天 晴
凌晨3点半，当我打开床头灯，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张美丽的睡脸。可能因为灯光的关系，她在熟睡中皱起了眉头。我赶紧关上灯，在黑暗中摸索着起身，轻轻地穿上衣服，关上洗手间的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地洗漱完毕，在枕边留了20美金后，就离开房间，去驾驶台当班。半个小时后，忽然想起有一些尚未完成的报表留在了电脑里。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取出文件后，又赶回了驾驶台。
有些事情做，时间就过得很快。等我把手里的活都干完的时候，时间差不多快八点了。伸个懒腰，喝了一杯咖啡之后，我就下班了。
回到房间，看见她正趴在书桌上，瞪大了眼睛，神情专注地看着我的电脑。而电脑上跳跃的只是屏幕保护程序罢了。
“早上好。在看什么呢？”
“早上好，Officer先生。”向我打完招呼后，她又转过脸，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电脑，“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半个小时前起床的时候，就看见这个人在跑啊跑的。我想知道他要跑到哪里去。”
我忍不住轻笑起来：“在这里等我，我去弄早餐。吃完了我告诉你。”
来到Officer餐厅，拿了两人份的食物后，我又回到了房间。向我道谢之后，她开始心不在焉地吃起了早餐，眼睛还是没有离开我的电脑。而我则一边吃，一边忍不住地发笑。幸好她根本没有发觉我在笑。
吃完之后，我开始告诉她那个玩意儿叫电脑。因为是星期天，我上午不用到甲板上干活，就教了她一些基本的电脑常识。她并不像她自己说的很笨。事实上，她非常聪明，仅仅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学会了Windows的大部分基本操作，和几个简单的小游戏。
中午，我像早晨一样，把两人份的午餐带回了房间里。吃完之后，我就让她自己玩。而我为了保证下午16点当班的时候有充沛的体力，则躺到床上例行午睡。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又一次看见她神情古怪地盯着我的电脑。绯红的脸蛋上，搀杂着惊讶、好奇和一种似乎不应该出现在她脸上的东西……
“女孩子不可以看的……”我爬起来，关掉了电脑上的AV，心里有些心虚。
“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看来是那些东西对她的刺激不小，她的声音里带有些许的喘息。
“这些是我的精神食粮……呃……我们国家的人都需要看。这些东西不适合你们国家，以后不要看了。”
几个小时后我意识到，我已经没有当她是一个妓女了。
之后，我去洗手间洗漱整理，而她则继续摆弄着我的电脑。
“如果没有更好的食物，那么，晚餐你可以在我的冰箱里找。没事就别离开房间。”交代完之后，我就去当班了。但是，我为什么会叫她不要离开房间呢？这一点我一直耿耿于怀。尽管如此，晚餐的时候，我还是不太放心，带了一些鸡肉和水果回房间给她，然后再转回驾驶台。
不久，我们就收到了一个小时后，带2号浮筒的通知。穆拜的领港显然是个急性子，只花了短短50分钟的时间，我们就已经系在浮筒上了。等开始卸货的时候，差不多是九点。当我回到房间，发现她并没有坐在电脑前，而是紧锁眉头似乎在想些什么，甚至没有注意到我进来。
“我回来了。”我向她打招呼。
“晚上好！Officer先生！”她神经质地站起来，吓了我一跳。之后我跟她说话，却发现她一直神色慌张。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问她。
起初她不肯说。后来才告诉我，她把我的内裤洗坏了。我走进洗手间，看见我的一大包脏衣服都已经洗干净晾起来了。而晾内裤的架子上，却挂着两条粉红色的内裤。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的新内裤会掉颜色。把你的内裤也给染成那样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还是止不住发笑，“这颜色其实也不错，只不过，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一定会以为我变态。”
“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发现我没有生气，她一下子如释重负。
“这话听起来似乎是你知道了我是变态，而要帮我保守秘密似的。”我开玩笑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反正，我不会说的……”
这一晚，我还是把她留在了房间里。和昨天一样，什么都没有做。
临睡前换了一个弱光的床头灯。7月18日 星期一 多云转阴
凌晨3点半起来洗漱完毕，在枕边留了20美金之后，我就到CCR（Cargo Control Room）去当班了。岸上油库的被压很高，我们卸货的速度很慢。预计要到后天才能卸完开船。
“是不是很开心？”另一个好色之徒语带揶揄地问我。
“开心什么？”我尽量控制脸上的表情。
“卸货慢啊。”
“是啊。卸货的时候，我就可以不用到甲板上干活了。”我说。
他只是嘿嘿地笑，不再说话了。这反而让我更不自在……平平安安过了四小时，我下班带着两份早餐回到房间。发现她又在看我的精神食粮……
“不是叫你不要看了嘛……”
伸手关掉AV后，我招呼她一起吃早餐。她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我以为是因为那些东西的影响，也就装作什么都没注意到。我吃完早餐，就坐到电脑前一边玩电脑纸牌，一边啜着伯爵茶。
在一边收拾盘子的她，忽然问了我一个问题：
“我的乳房是不是太小了？”
“噗！”我一口茶喷在了电脑显示器上，赶紧装作手忙脚乱地擦干净电脑，而忽略了她的问题。
“我的乳房是不是太小了？”她再一次一脸认真地追问。
“不是……”看到避无可避，我只好含含糊糊地回答。
“骗人！”她的语气就像一个侦探一般强硬。
“真的。谁说你的小了？”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让你舒服？”
“我不是说了，这两天我很累嘛……不关你乳房的事……”我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骗人！”
“真的……你的乳房是我最喜欢的……”天哪，我在说什么呢……
“骗人！那为什么你电脑里的女人乳房都那么大！你明明是喜欢乳房大的女人，所以才不要我！”她看起来的确在生气，但我不知道她到底在生什么气。女人都那么在乎自己乳房的大小吗？现在没时间研究这个问题，首先要想想如何从目前的困境中脱身。
“快说实话！”她的态度不依不饶。
“咳！”我清了清嗓子，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事实上，我确实是喜欢像你这样不大不小的乳房。太大的乳房会不够结实，而且形状也不好。之所以电脑里放那些，是因为，如果放的都是我喜欢的尺寸，那我会整天看它们，整天想它们，老是手淫。这样我就没有精力工作了。”几年后大概才会不大不小吧――这才是我的真实想法……
“真的？”看来我的胡说八道很有说服力。
“真的。向毛主席起誓，你的乳房不小。你知道，我们中国人心中，毛主席最大了。”我信誓旦旦地说――至少在40年前的中国人心中是这样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她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很愉快地笑了，“那什么时候想要了，一定要告诉我哦。”
“那当然。要不然我干嘛一直把你留在房间里？”我也对着她笑。只不过，我想，那时我的笑容，看起来一定很白痴……
但是，最后那个问题问得好。我干嘛一直把她留在房间里？下午当班快结束的时候，我因为无法忍受一个水手的粗暴态度，而与之发生了冲突。事后，大副押着我去向对方道了歉。虽然理解大副的用心，而且，也认为如此处理可能是最明智的。然而，对我这样一个20多岁，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一口气始终顺不下去。回到房间，我就开始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喝闷酒。“出什么事了，Officer先生？”她坐在椅子上不安地问我。
“别叫我Officer。我算是哪门子Officer？谁见过我这么窝囊的Officer！我只不过是个Cadet而已！”我粗暴地说着气话，发泄心中的不快。
“Cadet是什么？”
“Cadet就是孙子！”我脱口而出，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说的是中文。
“Cadet是干什么的？”她又问了一次。
“Cadet干的和你一样！出卖灵魂、肉体、尊严，让大爷们开心，让老板享受！末了，从枕头边上拿一点对方看都不看一眼的小钱！你一个晚上躺着赚20，我一天十几个小时干活，睡几个小时，就赚7块钱！我比你下贱多了！船上每一个人，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对我大呼小叫，无论什么情况，我都要忍气吞声！而你只要一出去，他们保管会细声细气地哄着你，贴着钱找你睡觉。他们……”说了这么一大堆气话之后，我才注意到她的头慢慢地低了下去，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地握起，身体轻轻颤抖。一会儿，我看见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到她紧握的双手上。这时，我才忽然发现，自己说了如何不可原谅的混蛋话。我发誓，我从来都不想伤害她，我只是想用恶毒的语言来自虐发泄而已。然而，这些恶毒的语言却深深地伤害了她，践踏了她的自尊心。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弥补。我只能走过去，把她拉过来，抱住她，把她搂进怀里，她的脸就这么埋在我的胸口上轻声哭泣。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哭泣渐渐平息，只是还会忍不住抽泣。
“Cadet就是学生。学习如何为人处世，如何让大家喜欢你，如何让大家快乐相处，如何让别人感觉舒服，如何不伤害任何人，尤其是自己不想伤害的人。”我抚摸着她披散在背后的长发，轻轻地说。
“Cadet就是好人。”她在我怀里，仰起脸看着我，眼里含着委屈，眼角还挂着让我心疼不已的泪珠，语气却是在赞许我。
“告诉我你的名字好么？”
“Tachee。”
“Tachee……妲己……”
我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冲动，低头吻去了她脸上的泪痕，然后吻上了她的唇，将她娇小的身躯抱到了床上……
那一晚，我完全忘我了。仿佛天地间，只有我们两个人，紧密相连在一起。整个过程中，她的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她的性经验非常少，不知为什么，这一点让我非常高兴。事后她告诉我，我是她的第二个男人。第一个男人，是个日本的大管轮，喝醉了酒还把她打得遍体鳞伤。之后给了她500美金，作为初夜的补偿和汤药费。
“Fuck Japanese！”我又多了一条厌恶日本鬼子的理由。7月19日 星期二 晴转阴
今天凌晨出门前，我没有在枕边留20美金，不知为什么，我忽然不愿意这么做。看着她甜美的睡脸，我轻吻了一下她柔软的唇，就转身出门了。
在CCR又遇见了那个水手，轻松地互相打了声招呼后，他把我拉到一边，为昨天的事情向我道歉。果然大副是对的，如果我不首先让步的话，现在事情就未必会那么愉快地收场。看来我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因为心情特别愉快，所以时间也过得很快，四个小时一会儿就过去了。当我带着早餐回到房间的时候，她显得很高兴，跑过来搂着我的脖子吻了我。早餐后喝茶的时间里，我教了她妲己这两个汉字怎么写。当然，我没告诉她妲己是谁。她一再追问，我只是告诉她，是一个美丽的中国女孩。不久，我们又一次拥抱在了一起，甚至连午饭都没吃……下午3点半，我不甘不愿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洗漱完毕后，她帮我穿上制服出了门。
“怎么会这么快！”接班的时候，看见Rate Record上的数据时，忍不住叫出了声。上午我下班之后没多久，卸货的速度忽然骤升了将进两倍。
“10点钟的时候，港方临时间决定换油库，被压降低了，速度就上去了。”大副一边操作控制台上的阀门开关扫舱，一边告诉我。
“怎么这样……”我计算了一下完货开船时间，大概是晚上7点，我甚至连和她道别的机会都没有了。
“有什么问题吗？”大副转过脸来问我。
“没问题。只是，晚饭的时间没有了。”我沮丧地回答。
“呵呵，吃饭呀……”大副继续低头操作起阀门来。1850LT，货物作业完全结束，大家开始作离港准备。三副到船头离浮筒，二副在船尾解拖轮。我和大副则在驾驶台辅助船长。
站在驾驶台的挡风玻璃前，我看见了女孩子们排着队，正要离开我们的船，下到送她们来的小艇上去。她也在其中，排在队伍的末尾，左顾右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我知道她在等什么。
我不想看着她离开，也不想让她看见我，于是，离开窗口，走进海图室翻阅起海图来。当然，其实我什么都没看进去。
“舷梯那边怎么回事？”忽然听见船长问。
我跑到窗前往下一看，看见妲己正在和舷梯口的水手争执。我转过脸来看着站在船长身边的大副。
“搞得定吗？”他问我。
我点点头。
“那还不快点去搞定！”船长用力拍了一下船长席的扶手大声喝道。
我如奉纶音，飞快地跑下驾驶台。背后隐约传来了船长、大副的声音。
“年轻真好啊……”
“是啊……”“Cadet先生！”当她看见我出现在甲板上的时候，飞快地向我奔来，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腰。我抱着她的后背，一只手示意水手，这里交给我。
数分钟后，我放开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了身上全部的225美金。
“不用……”她低下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把钱塞进了她的行李里，然后托起她的脸蛋，“这是给你弟弟的，让他好好读书，千万不要像我一样没出息。”
她再一次把脸埋进了我的胸口：“还会回来吗？”
“不会……”我想了一想，给了她这个答案。
沉默持续了几秒钟。她离开了我的怀抱。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哈迪。”我告诉了她这个名字，并且在她的手心里写下了Hady。
她凝视了我一会儿，似乎要把我刻进记忆深处。忽然，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用这根受伤的手指在我的衬衣上写下了“妲己”两个汉字。然后转身向舷梯走去。我在她身后从舷梯上一直送她下到了小艇上。我们一句话都没说。我想对她说“回去以后干点别的，不要再做这事情了”，但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知道，我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利说这种话。
“一定会幸福的。”我看着小船远去。回到驾驶台不久，我们就离了浮筒。到快下班前，船长已经离开驾驶台，下去进餐了。驾驶台只剩下我和大副――他把当班水手放下去吃饭了。
“是妲己呀。”他看着我的衬衣。
“嗯……”我对他点点头，勉强笑了笑。
“吃饭了？”
“不，只是又色了一次。”我看着雷达，但视线却找不到焦点。
他轻笑了一下，开始剥起橙子，不再说话了。
“太甜了放不久。”良久，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我转过脸来。
“我说橙子。”
“你想说什么啊……”我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我老年痴呆症，你别理我。”
“…… ……”
“下班后到我这里领新衬衣。估计这件你是不会去洗的了。幸好只是写在衬衣上。”
“谢谢。”
“明天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吧？”
“嗯。”我点点头。尾声
7月20日 星期三 阴转晴
凌晨，我爬起床，脑子里空空荡荡的。前几天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伸手摸索着寻找枕边好久没抽的烟，却摸到枕头底下几张花花绿绿的美金。看了看，六十，扔回枕边。睡眼惺松地走进浴室晨浴，看见镜子里的男人带着一丝苦笑看着我。
“你这家伙……又给我惹麻烦了，哈迪……”我对着镜子里的男人说。
“是不是把一切都推给我，你会好过一点？”镜子里的男人把湿漉漉的额头靠在了我的额头上，额头一片冰凉的触感。
擦干了身体，从晾衣架上取下了那条粉红内裤换上，穿上新衬衣，西裤，步出了房间。
“你给我好好反省吧，哈迪……”
我关上了房门。
“呵呵，懦夫……”
我听见了男人的嘲笑……